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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续铸造——记公司特级劳模二钢厂辛少军(图)
2009-05-21
   
 
图为辛少军在生产现场。 刘宝宝  摄
 
    四月的龙城,白天的温度已到了摄氏27度,二钢的连铸机前的一片繁忙又足足超过了摄氏50度。天车,挟着一腔腔火红的铁流穿梭往来。我,满头大汗,小心翼翼在现场穿行。面对每一个繁忙的岗位,我没胆量去打扰。当我浑身蒸发到桑拿的程度时,一位汗津津的工友从对面走来,我热熏熏地迎上去:“师傅,请问一下,哪一个是辛少军?……”
    “哦”,顺着他手指的方向,“那不是……”
    远处,一个身影在腾起的红雾里若隐若现。
       
 
    三天过去了,辛少军的形象在我的脑海里渐渐清晰起来。
    辛少军,现年三十四岁,中等个头,微微有些发福。虽然戴眼镜,可却并不喜欢读书。上中学留了一级,还没考上大学。技校毕业的,书看得不多,压根也就不喜欢看书,脑子却透出灵光,判断形势、把握机会的能力也远非常人可比。
    在普通连铸操作工的岗位上蛰伏7年后,2004年8月,命运女神拎着橄榄枝飘逸而过。机会!辛少军眼疾手快,一把抓牢。
    2004年8月前的2号连铸机甲班,断浇、漏钢之类的事故已经成了家常便饭,工人们对因此而被扣奖金也已经有些感到麻木了,工作起来渐渐成了不求有功、但求无过。越是这样,越是形成恶性循环,产量上不去,钱拿得越来越少;干活儿越缩手缩脚,越出事;越出事,越要挨板子。回忆起那段日子,用这个班组工人的话来说“都发愁来上班啦”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    各级领导最头疼的,就是这个“钉子班组”,连铸这个环节一出事,前面烧结、炼铁、炼钢各工序的努力通通打了水漂,后面轧钢瞪眼着急、使不上劲儿——没米下锅。
    辛少军早先在2号连铸机甲班干过几年,但当时已经调到不锈钢连铸生产线快一年了。这回可是从工人岗位一步提到班长岗位,刚听工长跟自己这么说,辛少军还以为开玩笑呐,不可能。更何况是杀回马枪,去挑起那样一个千疮百孔的担子。被李段长叫到办公室,烟卷点上,简短的一席话后,辛少军才认识到:段长是认真的。平时挺能调侃的辛少军一下子沉默了,这可是个烫手山芋呀。烟雾笼罩中墙上的挂钟一秒一秒地在变换着数字。狠狠掐灭还有少半截的香烟,辛少军横下一条心,富贵险中求嘛,干了!谈起那个人生的十字路口,辛少军别有一番滋味,什么叫机会?别人避之唯恐不及,自己却顶了上去,不然哪能有今天的荣耀!
    世上无难事,只怕有心人。其实辛少军对杀回2号连铸机来当班长早有准备,不过机会降临的还是有点突然。
    辛少军早就对2号连铸机甲班的现状有过自己的分析。2号连铸机虽然系出名门,产自奥钢联,但毕竟是1996年就投产的老设备,自动化程度较低,相应的,对工人技能的要求就很高。偏偏这个班组有几个人是从二、四轧分来的,专业技术生疏。加之班组管理不到位,三方面的因素交织在一起,能不出事才怪!
    如何才能带领这一班人走出困境?辛少军早在这个班组当工人时就有自己的打算,蜀中无大将,他对有一天点将点到自己头上不是没有过憧憬,但眼下个人的生活也在最吃劲儿的阶段,能顾得过来吗?
    辛少军的妻子是医院的护士,当时也倒班,小孩当时正上幼儿园。父母年龄都大了,老父亲还有工伤在身。自古忠孝不能两全,所幸全家人都支持他的选择。这几年老母亲接送孩子,挑起了家务重担。就连小女儿也很懂事,辛少军上夜班要早睡,晚上8点一到,正是演动画片的节骨眼,女儿也乖乖地关上电视,睡。说起这一切,辛少军很动情,我看到他夹着香烟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。
    采访中,辛少军谈的最多的是别人,是伯乐李段长、是一起战斗的那班兄弟、是父母、是娇妻幼子——“离开他们的支持,我个人就是浑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?”看得出来,他不是谦虚。
 
     
    惯将寒夜看春时。
    班组里的兄弟对辛班长的“就职演讲”至今记忆犹新:“当时生产上出事出怕了,挨收拾也挨怕了。少军刚当班长那天给我们鼓动了一下,还真提气。”采访时,我问辛少军,那天都讲了些什么。
    “嗨,”他坐在我对面,深深地吸上一口烟,脸上掠过一丝笑意,显得有些不好意思,“能说甚,就是给大家分析了一下嘛。”“愿闻其详。”辛少军沉吟片刻“我们班那时候是8个人,虽说都是浇钢工,具体岗位还是不一样。”“能分几种?”“5种。”“那你是干啥岗位的?”“我啥都干过,不然也不敢揽下这摊子买卖。当班长那天我就说了,2号连铸机的脾气我能降得住,弟兄们只管跟我上,保管咸鱼翻身。”“你就这么自信?”辛少军没有正面回答,“扑倒身子干嘛,当月我们班就打了个漂亮仗,一直干到现在。”
    资料显示,2号连铸机甲班,自辛少军当班组长之日起,连续四年半漏浇率为0,创下太钢之最,荣获全国总工会“工人先锋号”光荣称号,荣膺全国“五一”劳动奖状。
 
     
    话题谈到这次选上特级劳模,辛少军说他其实并不计较能给多少钱,我有些意外。
    辛少军说他更想得到培训的机会,他的目光在更高的目标上。
    2006年的宝钢之行,对辛少军是一次不小的触动。那次他是以生产骨干的身份去的,觉得很自豪。到宝钢头一天,就被来了个杀威棒——当时,宝钢连铸漏浇率为0的记录已经是持续了8年!辛少军坐不住了,一头扎到宝钢连铸的第一线,一天睡不了5个小时,到一个多月后回太原时,辛少军对连铸技术已经胸有成竹。
    2007年,全国钢铁行业优秀班组长相会北京,更是给了辛少军一次充电的好机会。100位班组长,那都是中国钢铁工人的人尖尖,藏龙卧虎。辛少军说得好,“好比是个学生,在省里考试得状元,到了北大、清华就看不见了。”这一次的洗礼是全方位,技术、管理,都使辛少军获益匪浅。
    北京归来,辛少军对未来的路看得更远了。
 
     
    孔从周将军在他的回忆录里记述了这样的一件轶事:民国初年,军阀混战,镇蒿军刘镇华围攻西安,杨虎城困守孤城。一次,围攻甚急,弹如雨下,杨虎城和孔从周猫在城墙垛口下。城下,一个军官正在催逼士兵登城,杨虎城于是扭头要一支步枪。孔从周递上一支崭新的汉阳造,杨虎城却摆摆手,“拿老套筒”。结果,枪响人倒。刀客出身的杨虎城,只有抄起老套筒,手上才有准头。
    辛少军和他的弟兄也使惯了老套筒,这可是麻烦。
    有一回,厂里开会,新连铸生产线的一个班组长坐在辛少军旁边,压低声音问:“老兄,你那老爷机连个漏钢报警装置也没有,咋地就能好几年不漏?”辛少军也压低声音:“保密。”“牛的你!”“请喝好酒就点拨你几招。”
    酒过三巡,换来四个字:一种感觉。
    是啊,使老枪不靠感觉靠什么!现如今,辛少军有了新感觉。要是哪天,这老套筒换装了,自己和这班靠惯了感觉的兄弟又该何去何从呢?新连铸那边他去过,那完全是另一本经。根本不是汉阳造的问题,人家使得是巴雷特重型狙击步枪,要用测距仪量距离,要用计算机计算风速。把人头打爆靠的是数据链,与感觉无关。
    辛少军是行里的冠军,至今还是,可他很清楚,巴雷特干掉老套筒只是时间问题。单凭这射程就有先天差距,巴雷特在1200米的距离上威力还足以贯穿防弹衣,老套筒在300米以外就比弹弓强不到哪里了。2号连铸机先天不足,假以时日,北区新连铸那帮家伙……
    辛少军刚上任那阵子,班组定员是8个人,今天只有6个人,期间来来往往,走了老伙计,来了新面孔。无论是谁,都是少军手把手、一个个操作岗位带出来的。无论哪个老兄弟要调走,加强到别的班组去,少军都要嘱咐:要学新东西,不要老子天下第一,不然将来饭碗都端不稳。新人来了,他更是要打这支预防针。他本人更是带头学。新生产线建设、投产,他的身影常出现在现场,新线的弟兄们开他的玩笑:想投诚呐?过来吧,老辛,我们优待俘虏。辛少军心里想的是,人无远虑必有近忧,一旦换装备了,咱还得是第一。
 
     
    劈波斩浪的军舰,历经风霜的水手,最向往的是在海平面上发现港湾轮廓的那一个瞬间。补充能量、得到休息,才能够继续远航。家,就是辛少军的港湾,这里有他的天使,有他的梦想,这里是他的加油站,是他打拼的理由。
    辛少军是个乐观的人,家不大,甚至显得有些拥挤,但他乐在其中,谈起组建这个家,他的话开始多了起来。
    说到当初和妻子由相识、相恋到结婚,辛少军兜了一个大圈子。
    “去我们连铸那儿感觉如何?”“热。”
    “对,夏天那叫个热,外面30度,厂房里面少说也在50度以上。冬天冷,外面飘雪花,里面还得吹冷风,骨头里都觉得是凉的。”“身体受得了吗?”我问。“关节得风湿病,腰椎、颈椎出问题是常见病。”他说着,晃晃脑袋,“我的腰和脖子现在就都不好。”
    “想找个白衣天使,就是为这个?”
    “那倒不是,结婚那会儿我身体还好,是老婆感动了我,咱那会儿也是一表人才,没有现在胖,又好穿个精干衣裳,追我的姑娘那是排着队、流着泪、手里拿着敌敌畏。”
    “那怎么选了你老婆。”我笑着问。
    “唉,说来话长呀!”辛少军喝口茶,自己也笑了,“这阵子老婆不在跟前,咱就痛快痛快嘴吧。不过我老婆对我那真是没说的。我们连铸上穿的工作衣你见过吧?就是汗水干了,放在地上,就能站住的那种。咱们就从这工作衣说起……”
    辛少军说到的工作衣是用帆布作原料的,其厚可知,可是在飞溅的钢花面前,有点像穿防弹衣——挡挡小口径枪弹还行,来个12.7毫米的大家伙那就成摆设了。辛少军和他的兄弟们一样,身上大大小小的烫伤难以尽数,辛少军还自嘲:没有伤疤的男人不是真正的男人、咱是和平时期最可爱的人。在生产线上,弟兄们紧盯着钢水,几秒种的走神就可能漏钢,漏一回可是损失30多万人民币呐,这还是直接损失。米粒大小的钢花钻进工作衣去,浑然不觉;就是绿豆大小的红钢粒烫到肉上,要是正在浇钢的节骨眼上,也未必能觉察到。往往是紧张的生产结束了,大家才盘点盘点今天挂了多少彩。
    辛少军搞对象那会儿,一说哪里烫伤了,“白衣天使”又是碘酒酒精,又是烫伤膏伺候着,想充个硬汉说没事,又是一通医疗知识的普及教育:细菌感染啦,免疫力降低啦,破伤风啦……不知道真的假的,反正你要是不按照她的意思治疗一下,别想消停。辛少军讲起来特感慨:“挨烫的那会儿倒是没觉得疼,她这一折腾,酒精一搽,真正是疼,一到这时候我就特佩服关老爷,人家那是刮骨疗毒,还喝茶下棋呐。”
    疼在心上,喜在心里。辛少军现在还说呐:咱有个小烫伤什么的,心里有底,家里就有专业人士。家的感觉,溢于言表。
 
     
    日本有个老电影,叫《天与地》,改编自海音寺潮五郎的历史小说名作《上杉谦信》。有“军神”之称的上杉,是唯一能与武田信玄匹敌的战国猛将。就在与信玄三番决战之前,他却在如厕时中风身死。
    再大的事业也只能算是地,人的生命才是天。
    就在辛少军初中毕业的那一年,他的父亲受了工伤。母亲和妹妹的眼泪、病床上虚弱的父亲,医院里白天人来人往的嘈杂、夜里和衣而卧的孤寂,年少的辛少军当时真觉得是天要塌了。所幸父亲慢慢恢复了健康,可留在家人心里的伤痕却永远难以抚平。
    所以,辛少军注重抓安全是二钢闻名的,用他的话说:“我是宁愿让弟兄们背地里骂,也不愿出了事去医院探视。这几个弟兄归我管,我就要保证他们下班是平平安安的回家去。”从当班长的那天起,辛少军就从最基础的地方抓起。
    艺高人胆大,换言之,技术好才能保安全。浇钢工的五种岗位,从机械手到背包,辛少军都有绝对的发言权,全班的兄弟,他一个人一个人、一个岗一个岗手把手地往出带。每当新来一个人,就是新一轮的标准化技术培训。每一个兄弟都能独当一面,遇到情况,总能按辛少军制定的标准化预案从容应对。有了这个基础,工作起来,他如身使臂、如臂使指,得心应手。也正是这样扎实的工作,才奠定了辛少军班组安全、生产双赢的基础。
 
     
    班组,原本是军队的最小编制,班组长,也就有了“兵头将尾”之说。
    2007年,辛少军作为太钢班组长的代表到北京,在全国钢铁同行面前,技惊四座,为太钢打出了一张响亮的名片。
    辛少军坦言,当班长的四年,也是自己眼界大开的四年。作为一名班组长,他现在已经习惯于换位思考。对上,他以作业区长、厂长的角度思考、判断,培养自己的大局观。对下,他是站在弟兄们的立场来分析问题。采访中,他多次讲,自己就是一个工人,就是当班组长而已。辛少军形象地将自上而下的管理层至一线工人作为一条纵向链条,烧结、炼铁、炼钢、连铸、轧钢当做另一条横向的链条,两者交点,兵头将尾的一环就是自己的位置。而无数这样的链条和环节,就编织成了二钢乃至太钢的生产、经营的大网,一张没有疏漏的网,才可能将商海里的大鱼小鱼一网打尽。
 
     
    世有伯乐而后有千里马,辛少军对当初慧眼识金的领导一直心存感激。滴水之恩尚需涌泉相报,何况这一提拔为辛少军开辟了豁然开朗的人生新路。“问寻吴刚何所有,吴刚捧出桂花酒。”谈到这个问题,辛少军有他独特的理解。
    当年的提拔,对辛少军而言,好比是领到一张长长的考卷,四年多来,他在用自己的一言一行,一笔一画地诠释着自己的理解。时光在流逝,当年的连铸工段,几年来分分合合,现在变成了二钢连铸作业一区,当年一手提拔辛少军的李段长如今也已经是二钢厂工会的李主席,不变的是大家对辛少军的支持和关注,而他的答卷也还在继续。
    目前能给自己打多少分?辛少军笑笑:“还不到打分的时候,等我不干这个班组长了,才好交卷。”
    也是,那个四年多来辛少军班组一直保持着的公司记录不也在延续吗。
    在写这次特级劳模颁奖词的时候,辛少军说自己要感谢的人太多了。他说自己不过是冰山一角,厂里、家里,这么多人的付出,结果闪光灯只聚焦在他一个人的身上,真让他百感交集。他觉得自己是幸运的,也感觉到压力。
    四年前,冲出起跑线的那一霎,辛少军满眼都是对手,他紧盯着最前面的领跑者。今天,他孤独的领跑,不必回头,也能感觉到身后一双双咄咄逼人的眼睛,一如当年的自己。追赶者亦步亦趋,辛少军却没有孔夫子奔逸绝尘的能耐。四年的马拉松拼下来,绝不仅仅是体能的较量,未来的漫漫征途,某种意义上,更是一场心理战。压力嘛,谁都会有,至于调节压力的法子,那可就是杀猪杀屁股——各有各的招了。
 
     
    和辛少军谈了那么久,只听他有过一次“引经据典”,是“治大国,如烹小鲜”。他说是看电视,《百家讲坛》上说的。引用这一句,他是在用做饭和管理班组在作比较。辛少军在这两方面的能力,怎么说?——难分伯仲。
    美食家,是辛少军对自己的评价。做饭是他释放压力的方法,其实他的厨艺也是十分了的。城里哪又开了一家好馆子,过不了多久,辛少军或携亲人、或聚好友,必尝之而后快。一饱口福之际,当然不忘向店家讨教几招。回得家来,如法烹制,倒也色、香、味兼而有之。
    辛少军久谙此道,一如管理他的班组。做饭是门学问,外行看热闹,下锅、颠勺,煎、炒、烹、炸,好不热闹。“汝果欲学诗,功夫在诗外。”案板上的工作才是真功夫,红案、白案,各有千秋,少了这一步基本功夫,大鲜、小鲜都黯然失色。就说这刀功,哪种菜该切成块,哪种该刻出花;丝儿好?还是片儿好?那都有讲究。油盐酱醋、酒葱姜蒜,不只要备好,还要考究,酒要代县黄,醋要宁化府,那都有说法。油热了,才发现少一份佐料,岂不要误事。连铸专业也不外如此。每一个班前,对于准备工作,辛少军最是看重。连铸生产,最重要的是良性循环,而周密的准备就为新一个循环开了一个好头。
    没能尝到辛少军的手艺,真是一件憾事,不过,见识了他和他的一班人炉火映衬下的拼搏,是更大的收获。
    道可道,非常道。辉煌,还在连续铸造……

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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